亞希平方。

坑坑相連到天邊
灣家人,筆名封帛,暱稱亞希

 

【太中】糖刃

✽CP太中,22歲以後時間軸
✽和荔枝合作的文豪太宰生賀圖文第二彈,圖依然是代發,授權見最後
✽《糖吻》的後續,圖文如題,前方高能注意


漫畫|荔枝





文|封帛


《糖刃》


於是乎他知道了,那是『愛』。




午餐時間結束的偵探社員陸陸續續回到辦公室。
「……太宰先生呢?」
中島敦捏著一份文件左看右看,在確認已經過了午休時間半個多小時、某位前輩的位置依然空著的情況下問向對面坐著的國木田獨步。
「不知道,剛才說了要出去吃午餐後就走了。」國木田喀啦喀啦的高速敲著鍵盤,眼睛不離螢幕。
他並非沒有看見辦公桌前面的空位,只是他趕著下班時間前完成三份報告書,預定計劃表已經排得沒有浪費的餘裕,要處理太宰治也得等完成工作再說。
……如果沒有突發的緊急事件來打斷的話。比方收到警方的消息說打撈到一位偵探社社員,或是接到太宰治求救的電話。
正確地說,太宰治的行蹤和思緒誰都無法捉摸,表面上是在摸魚沒錯,但同時他或許在為負責的案件鋪陳也說不定。這是國木田對太宰治這人的評價,雖然確實常常令他火冒三丈,但太宰不是那種絲毫不看重、也不關心工作的混球,再混也會讓工作勉強過及格線──以一種非常精準剛剛好達到及格的方式完成,國木田不只一次懷疑太宰治把心思都花在了拿捏最低標準上。
再說今天早上太宰治也沒什麼特別反常的表現,除了喊喊天氣好陰、工作沒動力等等的話以外就是各種花式摸魚,還有變本加厲地偷懶外加影響其他人工作。
除此之外唯一令國木田在意的事情就是太宰治放在桌上的那包糖果吃完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前幾週國木田獨步上班的時候看到太宰治已經坐在了位置上,那天他有別的外務要處裡特別提早去準備,沒想到偵探社的遲到大王居然比他還早到了辦公室。
雖然意外地早到了辦公室,太宰治也只是在座位上翹著腳看書,那本他愛不釋手的完全自殺手冊,手邊放著一包糖果,時不時就剝一顆扔到嘴裡。
國木田只當太宰治前天晚上八成沒有回家,或是又準備玩什麼把戲,但直到那天下班為止太宰治就只是吃糖看書,還有懶散地做著拖延的工作,打混摸魚樣樣都來,有人交談也嘻嘻哈哈的,一點異狀都沒有,但國木田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說不上來的詭異。
從那天開始太宰治桌上多了一包糖,牛皮紙麻繩外包裝,裡面滿滿橘色玻璃紙扭成的糖果,像是怎麼吃都吃不完那樣永遠都是半滿的狀態,明明太宰治不是個愛吃甜食的人,卻在一夕之間像是患上了糖癮症那樣的吃著,神奇的是這樣高頻率的吃也不見那包糖見底。
有時候是安靜地含著,有時候會「啵哩啵哩」的嚼碎,幾乎沒有停下的時候,而且難得地,喜歡零食、號稱偵探社的零食都是他的所有物的江戶川亂步也沒有表示想要吃的態度。
一切細微變化都看在國木田眼裡,但他選擇不說話。亂步肯定知道了些什麼,但他沒有說,社長也沒有下達命令,明顯這樣詭異的平衡是他們知道並且默許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今天那包聚寶盆一樣吃也吃不完的糖果卻空了。
國木田忘記了太宰什麼時候吃掉了最後一顆,他只知道中午的時候他從忙碌的工作裡回神時太宰桌上的牛皮紙包裡空空如也,而吃完了糖果的人說了句「我出去吃午餐~」就笑咪咪的往外溜走了。

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國木田獨步將眼神轉到了江戶川亂步的方向,後者正坐在桌子上,手裡一包洋芋片慢條斯理地嚼著,身邊還有一瓶開了的彈珠汽水,看見國木田眼裡的詢問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收起悠閒的樣子搖搖頭,神色嚴肅認真,眼睛微微睜開露出稱得上尖銳的眼神。
國木田還想問什麼,辦公室裡被這件事給吸引了注意力的成員也有著同樣的疑問,但亂步就只是慢慢地搖頭,一次又一次,所有人神色各異的面面相覷,有不懂的困惑,也有低聲的猜疑。。
「總之,太宰的工作就先擱著吧,他會回來做完的。」國木田獨步拍了拍雙手引起注意,打斷這尷尬的氣氛,「要是他沒做完我會監督他做完的。」
語氣裡的堅毅和莫可奈何都與平常國木田獨步知道太宰治又翹班溜出去時的反應無異,但總多了點嘆息的味道,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但插不上手的社員只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只是那個空著的位子就像是懸著的刺一樣,時不時地扎兩下,氣氛也一下子詭異起來。

國木田以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亂步不會再多透漏,但在他起身準備拿印好的文件、經過辦公桌時偵探社的支柱卻捉住了他的手。

「黑手黨前不久失去了一位成員。」

他點到而止地說出這句話,隨即不願多談的背過身,國木田沉默了幾秒鐘,隨即想通了什麼而微微睜大眼睛──
但也只是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不能說出來、社長和亂步為什麼沒有著手處理的國木田垂下眼,伸手推了推眼鏡。

「這樣啊……我知道了。」



✽✽✽


「一個人~是無法~~~無法~~~」

陰天的街道上行人的表情也帶上了些許陰鬱,來來往往的人群裡有個砂色身影緩緩前行,哼著小調,即使逆著人群的方向也絲毫不在乎,手插口袋,踩著輕鬆的步伐徐徐前行。

「哎呀,這不是太宰先生嗎?」
有位面容姣好的年輕小姐停在了太宰治面前,手上提著紙袋,明顯購物完的樣子。
「哎呀、是惠子小姐呀~」
太宰治拖長了語尾打招呼,抽出一隻手笑咪咪地朝面前的人擺了擺。
「真難得這個時間見到您呢,我們向來都是晚上見面的。」
「也是呢……一定是命運的安排,我們才會在人海裡相見。」
熟練地向女性搭話,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比天空裡被遮去大半的太陽還要溫暖燦爛,甜言蜜語信手拈來,說得小姐滿臉嬌羞地縮起肩膀。
「沒有啦……只是正好有空去採購而已,不過真的沒想到在這個時間…對了,您吃飯了嗎?」
太宰治搖搖頭:「還沒哦……我只是出來跑腿買個東西的,待會就要回去了。」
聽見英俊男人用著示軟的語氣說著過了時間點還沒吃飯,只要是女性都會被激發出母性,於是惠子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援手,即使對方還說了「待會就要回去」這種預防性拒絕的話──
「那麼,這包糖果不介意的話請收下吧!」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看著面前的女性從某個紙袋裡掏出一包牛皮紙:「糖果?」
即使一看包裝就知道對方掏出了什麼東西,太宰治還是選擇了裝傻。
「是的,是糖果……前幾次約會喝酒的時候看見先生時不時的拿出來吃,貿然的猜想您也許喜歡這種糖果、於是……」
「所以就買了相同款式的想要送給我?」太宰治好心地接過了話,手卻沒有挪動半分。
「對……原本想著下一次約會給的,但既然今天遇見了,您又還沒吃飯的話要不要至少補充一點糖分呢?」
說到後來惠子幾乎是豁出去的閉起雙眼,像是遞情書給心儀學長的少女那樣將糖果包往前伸手送過去。
「謝謝你呢。」太宰治舉起手摸上惠子的手背,「謝謝你費心留意我吃的糖果,還特地找到了販賣的店家──這糖果是專賣店才有的,全橫濱就只有那麼一家,特地跑一趟買給我。」
太宰治溫柔的撫摸著那雙纖纖小手,眼神表情同樣溫柔得掐得出水,卻在惠子以為即將要接過的瞬間太宰將糖果包輕輕推了回去。
「但很可惜,我不能收。」
惠子的笑臉還沒來得及收回,太宰治已經抽回了雙手,臉上還是那副溫柔的笑。
「糖果已經『吃完』了喔。」他搖搖頭。
「吃完了不是……」有了買新一包的理由嗎?惠子感到困惑與不解,捏著紙包的手不自覺垂了下來。
太宰治加大了笑容,眼睛瞇起,他不再說話,只是笑著,然後朝著惠子身後重新邁步。



說起來,糖果是什麼時候開始吃的呢?
太宰治以為他忘記了,但事實是不管他多麼希望能夠忘記,這段記憶依舊鮮明地、滾燙地在腦海裡翻攪。

他在下一個路口拐了個彎,偏離原本預定的道路,推開一間糖果店的大門。
櫥櫃裡琳瑯滿目各色糖果,花的俏的樸素的,甜甜的味道聞起來彷彿連肺泡都要濾出點點糖晶。
太宰治越過一桶一桶的糖果直直走到櫃檯。
「你好,我想要一包薄荷糖。」
他朝櫃臺裡的小姐笑了笑,就像他十分鐘前對著惠子露出的表情,見到英俊男人朝自己笑開的店員應了聲「請稍等」,害羞地撇過頭準備秤糖果,眼角餘光瞄到太宰治的視線還在自己身上,又偷偷地多塞了兩顆糖進去。
臉長得好看又笑嘻嘻的,到哪裡都吃香,連買個糖果也可以多兩顆。太宰治見狀只是「呼呼」地笑瞇瞇,沒有點破也沒有道謝,將剛好的鈔票放到櫃臺後拿起牛皮紙包就走了,他一邊走一邊向擦肩而過投以愛慕眼神的女性微笑致意,臉上笑容未曾有絲毫波動,溫柔似水又深情款款。
只是對所有人都是這樣。所有他視線所及的人。

太宰治沒有停下步伐,人來人往的商店街走上了大路,又在某個交叉路口轉進了人煙稀少的小路,順著小路走上濱海公路。
海風腥鹹,浪潮的聲音隨著太宰治愈發靠近濱海公路愈來愈清晰,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懷裡揣了很久的紙包,解開麻繩,一邊走一邊吃起糖果。
第一顆。
涼涼的薄荷香氣在糖果送入嘴裡時一瞬間擴散到口腔,甜甜的糖果味兒緊隨在後,那是他記憶裡第一次吃到這種糖果的味道。
趁搭檔不注意從他抽屜裡翻到的糖果。
第二顆。
透明玻璃紙將糖果包起後扭成了經典造型,中間是糖果的圓形,兩邊多出來橘色的包裝紙,像是一束誰的小辮子,橘色的。
拆開第三顆的時候刮起了一陣大風,耳邊傳來由遠而近的引擎轟鳴聲,幾臺重機從他身邊呼嘯而過,今天的天氣稱不上好,過了中午太陽也只是稍稍露臉,灰白色的雲時不時就會掩去金色光芒,騎士的背影看起來也黯淡了幾分,引擎聲倒是清晰。
太宰治攢緊了糖果,直到那群騎士遠去了才又繼續剝開包裝紙。
抬起手準備拿下一顆吃的時候發現腕間的繃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白白的一長條掛在手腕上,他想起了很久以前有人這麼說過他:
「所以說纏著一身到底有什麼好?浪費繃帶,不嫌熱?」
第五顆、第六顆、第七顆……
那封打破了尋常安寧、在半夜傳來的訊息,裡面只有幾句話,他快速的讀完後哈哈大笑將手機收起,過了三分鐘又再度拿出來看,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發現他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他覺得胸腔裡有什麼東西炸了開來,眼角模糊得看不見簡訊上的字,手不自覺地顫抖,但他知道他依舊在笑著,心裡也不斷的有聲音重複那封訊息的內容。
再清楚不過,看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第二十顆、二十一……
大海的聲音近了許多,太宰治來到一處凸出的峽角,公路就在半山腰上,面著大片的海洋,他左看右看確認走到了位置後找到了不遠處草叢裡的小徑,小小的樓梯直達底下的沙灘,大海就近在咫尺,海波一次又一次的衝上沙灘,抹過砂粒與石頭再毫不留情地後退。
他像是嗜甜成癮的重症患者那樣一顆接著一顆,一點間斷都沒有的嗑著糖果,舌尖早已麻痺,薄荷甜開始泛酸,最甜美的糖果化成過度甜膩的液體流竄在嘴裡,像是要抹去他所有的味覺。

「他的異能是被放出來的。做為安全閥的你不在了當然被禁止使用那個,但他遇上了『消除人格』的異能者。」
「有消除異能的存在,當然也有消除人格的異能者。」
「他的人格是被『敲碎』的喔。你應該知道他的本質是什麼,那層保護機制存在的人格有多脆弱。」
「當封印碎掉之時,就是裡面的怪物蠢動之刻,但是啊……」

太宰治嘴裡的硬糖喀的一聲碎裂。

「他選擇了拚盡最後的力氣同歸於盡。」



還沒入夜的風和海水是可以忍受的溫度,太宰治印象裡的夜風總是又冷又鹹,那股和橫濱海邊相似又大同小異的腥鹹,他慢慢地走入海水裡,像是走進大海的懷抱,吃完的糖果紙被他留在了淺薄的沙灘上,海波一次又一次的拉著他往前行,他離岸邊愈來愈遠,直到大半個身體浸入了水裡。
他打開從吃完糖果開始就一直握著的右手,掌心躺著最後一顆。
橘色包裝紙帶上了摺痕,卻依然透明美麗,太宰治慢慢地剝開外層,小心翼翼又無比專注,直到一顆淺淺的藍色糖果出現在剝開的紙裡。
糖果上染著暗褐色的血,包裝上也有著。
「糖果真的吃完了呢。」太宰治捻起那抹淺藍色,心裡想著這個藍果然還是淡了點,應該要再深一點、再生動一點才對。
融進了所有喜怒哀樂那樣的生動。

「這東西是在他口袋裡找到的,還好沒碎,就代替他拿來當作餞別吧。」

從那天開始他嗜糖如命,一顆接著一顆毫無節制地吃著,但只有他,或許還有那位聰明的偵探知道真相。
他只是在尋找著什麼,薄荷味的,記憶裡的,橘色與藍色的,他知道所有的答案都在糖果裡,直到最後一顆他才找到。

那是他吃過的糖,那是他熟悉的甜,那是他吻過的味道。
──那是他嚐過的愛。



Fin.


放一下荔枝的設定:

社長的異能能讓社員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異能力,那應該也會有不限制的讓別人暴走的異能或是有著能剝奪人格之類的異能存在吧?
那假如有一天,中也遇上了這個"失控裝置"結果會如何呢?
以這個做為發想想的,這大概是我很期待發生的一幕 


一開始就說好會是BE的,生日發刀好像不道德所以延了一日(

總之拒絕談人生(逃)


謝謝荔枝的邀請,讓我有幸用文章補充後續發展,一起完成這份很特別的生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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